[隨書] 豬年小年夜隨想記事

剛從外公家打完兩圈麻將從滴滴答答好像永遠都下不完雨的外頭回自己的家。

過年打麻將是我、媽媽、弟弟、妹妹四個人最喜歡做的事情，因為一年只有這個時候麻將會拿出來。媽媽從學會打麻將到現在應該也超過十年了，只要我過年在家的話，他們就一定會找我去當冤大頭，因為我跟他們打麻將永遠是最輸的那一個。

去年我在台東跟老公一起過新年，今年陰錯陽差地我待在冷到想殺人的北部，其實我很想要回到溫暖的東部，但一想到搬到台東後，還想要回北部過年也是奢求，留下來過年也是難得的機會。

有一年過年的時候，因為結婚了沒在娘家，媽媽弟弟妹妹三個人只好打三人麻將，對，你沒看錯，不只是橋牌可以打三人橋牌，連麻將都可以打三人麻將，打著打著，他們無聊就翻起農民曆說要看看一整年的運勢算算命。

家裡每個人都算過了一遍之後，也幫我算了一下，就在妹妹幫我算完之後，我立刻接到電話。

妹妹說：「姊，剛才我們拿農民曆算命喔！你知道上面怎麼說你嗎？」

我：「要是知道的話，我就去卜卦幫人算命啦！」

妹妹：「他說你『使俾差奴過一生』…」

我：「哈哈哈！那你一輩子不要想逃離我的魔掌了！」

妹妹：「還真準～」

從小到大妹妹都被我差遣來差遣去，就算我結婚了，搬到台東了，妹妹還是逃離不了我用MSN和電話遙控的命運，所以這寫的大概就是妹妹跟我的關係吧，我猜…

外面拜天公的鞭炮聲伴隨著雨滴落在陽台上的聲音，像是五音不全的交響樂，過年時分總會想起很多整年之中的點點滴滴，年紀一年一年增長，對於過年沒有什麼太多的喜悅，反倒是越來越多的憂心。

擔心一年過一年，家中的長輩是不是能夠保持健康？擔心另一半和自己是不是也能活力依舊？人生可以很簡單，有時卻又有很多無法抗拒的力量，推著你不得不往前一直走去，即使你不想往前走。

剛才那兩圈，我又輸了一兩百萬。不要緊張，我們泛指「一百塊」為「一百萬」，所以每次輸贏都是至少幾十萬 XD
這樣聽起來比較像是豪賭。輸錢是小事，但是剛才在外公房間看到他日漸衰老的身影，我才知道為什麼媽媽最近都如此傷神。

九十幾歲的阿公似乎在這半年內迅速老化、退化，原本還能走得很順的身體，現在都不聽使喚，要起身要下床都得有人幫忙他才會比較順利；半夜裡也不時會傳來他有點痛苦的呼吸聲；吃飯沒什麼食慾，只能靠流質物來引起他的食慾。媽媽晚上一吃完晚餐就會到外公家去陪他，帶點宵夜和點心張羅給他吃，喝湯、吃豆花都得媽媽一口一口餵給外公吃…
…我看到媽媽餵外公的樣子，想到白天他帶小姪子的情景，照顧老人跟照顧小孩都需要愛心和耐心，但時常老人就被忽略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碎碎念了一大篇到底在寫什麼，但是我就是很想把他紀錄下來，一方面是看到阿公老了很難過，一方面是看到媽媽的孝順很感動，一方面可能是過年的感觸特別深。但究竟心中的想法要怎樣抽絲剝繭，我一點頭緒都沒有，就這樣一直亂下去吧…

　

小年夜這天還是很冷。

我和媽媽趕在美髮店休息前去洗了頭，洗頭前把過年前要轉的帳處理一下，沒想到隊伍排得老長～
大家動作都像是電影慢動作一樣，慢動作不打緊還像是「重播」處理，一而再再而三地反覆進行，在ATM前都等得快要不耐煩了才輪到我，不過我還是很感激世界上有ATM這種東西的存在，讓我不必抽號碼排又填表、又領錢的…
那才真的叫做漫長的等待。

在中壢洗頭真的超舒服！出門前我已經預約好STONE秦，這半年來到這裡洗頭的次數大概就兩三次而已，但是每次去都覺得很享受，也許是那些資深的助理越來越會洗頭，技術越來越好的關係，總之，非常享受！

但享受完之後，準備回家的下午四點，中壢市區竟然開始大塞車，光是要過個火車鐵軌下方的地下道到往家裡的路上，都耗費將近一個鐘頭！過年的威力真的太強大了～

我也不知道還要碎碎念些什麼，因為昨天太早吃晚餐的關係，現在肚子好餓好餓，腦袋像是一陀糨糊，乾脆先睡覺，有事明天在說吧，退朝！